好文分享丨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

海岛是我国海洋生态保护的重要区域，对支撑经济社会发展、维护海洋生态安全和国家海洋权益具有重要意义。目前我国已开展诸多涉及海岛的海洋生态修复工程，修复效果已显现。海岛生态修复成效评价是检验生态修复工作效果的重要工具，目前的评价方法多集中于对工程指标的评判，而缺乏对修复项目整体效果的考察。文章从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完成情况、海岛生态系统功能恢复成效、海岛生态修复外溢效益3个方面，构建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力求科学、全面、客观地评价海岛生态修复成效 。

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党中央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坚持全方位、全地域、全过程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修复治理。海洋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和重要战略空间，为解决海洋资源过度消耗、生态环境恶化形势严峻等突出问题，我国推进实施“蓝色海湾”“生态岛礁”“海岸带保护修复”等多项生态修复工程。通过生态修复项目的实施，多地修复效果明显，海洋生态环境整体呈明显改善和趋稳向好的积极态势。随着海洋生态修复工作的深入开展以及对生态修复理念认识的不断深入，现阶段海洋生态修复工作的问题逐渐暴露。例如：绝大多数生态修复工程的修复成效评价更多关注修复工程完成情况，以及与工程和修复对象相关的生态环境改善的多个单项评价，而对后续修复成效的长期跟踪监测和评价处于停滞状态，从而难以以长周期的视角客观综合地评价生态修复成效。海岛是蓝色国土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是维系海洋生态平衡和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支点，科学评价海岛生态修复成效对于促进区域海洋生态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面对海洋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缺少理论方法支撑的现实问题，有关管理部门组织开展相关研究，并陆续发布和实施针对红树林、盐沼、珊瑚礁、海草床等典型滨海生态系统的生态恢复评价技术标准、指南等。但在我国现行的海洋生态修复相关标准中，尚未制定以海岛为评价单元的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和方法。因此，构建科学合理、普遍适用的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对于规划、指导、实施和监管海岛生态修复具有重要的作用。本研究以海岛生态修复的主要内容为主线，以生态修复是否解决生态问题为导向，构建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和技术方法，以期为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实施和管理提供支撑。

海洋生态修复成效评价是判定生态修复工程有效性的重要措施。近年来，学者们针对海洋生态修复成效评价开展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目前采用的评价方法主要包括时间对比法、空间对比法和综合指数法。海洋生态修复成效评价前期主要采用时间对比法，通过现场调查、实验室分析、遥感监测等方式对比分析修复工程开展前和开展后相关修复指标的完成情况，以及水动力环境、海水水质、海洋沉积物、生物生态等方面相同指标的改善情况。近年来，随着海洋生态修复工程的实施，对修复综合成效的关注日益增多,综合指数法不断得到应用。国内学者在红树林、珊瑚礁、海草床、盐藻等海洋生态系统以及海岸带和海湾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方面开展较多研究，而关于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的研究仍然少见。赵东洋等选取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开发现状、旅游资源、海岛经济、开发潜力6个方面的23个指标，基于PPC-AHP-DM组合模型对辽宁省17个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实施前后的开发潜力进行评价，结果表明生态修复后各海岛的开发潜力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杨小庆等从海岛生态系统健康状态和海岛防灾减灾能力2个方面选取10个指标，建立海岛生态减灾修复效果评价指标体系，并以平潭岛为例进行验证；李元超等对赵述岛海域人工修复区和自然恢复区的珊瑚礁生态修复效果进行评价；赵荣荣通过跟踪调查以及构建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模型，对长岛挡浪岛人工鱼礁生态修复效果进行评价。通过文献梳理可知，因研究对象和构建目的有所不同，现有研究的评价指标体系中指标的选取缺少通用性。

海岛通常面积较小，且有大面积裸露的岩石，淡水资源缺乏，土壤贫瘠，生物多样性偏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有限，极易受到人类开发活动、自然灾害等的干扰，从而出现生态环境问题，如岛体破坏、自然岸线和沙滩受损、植被破坏、动植物栖息地受到威胁、珍稀濒危物种或典型生态系统退化以及环境污染，造成海岛生态系统不同程度的退化，生态功能和防灾减灾功能受损。影响海岛生态环境的自然灾害主要包括飓风、风暴潮、水土流失、崩塌滑坡、外来物种入侵，影响海岛生态环境的人类活动主要包括开山采石、工程建设的场地平整、植被砍伐、围填海等海岸工程建设、污染物排放以及其他开发利用活动。

鉴于海岛生态环境的特殊性，海岛生态系统一旦被破坏，很难依靠自然过程恢复，因此辅以必要的人工措施助力海岛生态系统的重建或恢复十分必要。海岛四面环海，其生态环境兼具陆地和海域的双重特性。因此，海岛生态修复需要考虑岛陆及其周边海域的不同特点，采取不同的修复措施和策略。结合海岛生态修复实践案例和海岛生态修复需求，参考《海洋生态修复技术指南(试行)》，针对海岛地形地貌的修复措施包括岛体稳定性和生态安全性提升、海岛植被覆盖率提升、外来物种入侵防控、海岛本土生物恢复、海岛周边海域水质改善、海岸带侵蚀防治等(表1)。

20世纪90年代印度尼西亚塔纳凯克岛的海水养殖发展迅速，围垦大量滩涂和红树林湿地用于池塘养殖。然而随着养殖池塘自身污染的加剧，养殖成功率、产量和产品质量逐渐下降，导致大部分养殖池塘废弃。与此同时，沿岸居民对现有红树林资源的灭绝式索取导致海岸受到严重侵蚀、洪水肆虐，沿岸生态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当地积极采取修复措施，拆除废弃养殖池塘，恢复近岸水动力条件和红树林湿地的物质、能量交换，选择合适树种开展红树林恢复。经过3年努力，总计恢复红树林400hm2，恢复区域红树植物平均密度为1039株/hm2，后期监测显示红树植物幼苗正不断进入原有废弃养殖池塘区域，预计2~3年后恢复区域的红树植物密度还会继续提高；同时，通过教育和宣传，沿岸居民提高了对红树林保护的责任意识。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浙江省桥梁山岛由于大规模挖山采石导致岛体缺失，大量石材被采挖，以至于在岛中间开出1个很大的豁口，海岛生态环境被严重破坏。研究人员采用客土回填、挡水沟修建、牧草栽种、植树绿化、生态廊道构建等方式，在原来的裸地上建立以牧草为主要群种的生态系统，使桥梁山岛的生态环境得到很大程度的修复和改善，同时为此类海岛的生态修复工作积累许多宝贵的经验和技术。

3.1指标选取原则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是客观评价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的关键，指标选取的合理性将对评价结果产生重要影响。本研究评价指标的选取主要遵循3项原则。

(1)针对性和可操作性。评价指标的选取须结合海岛生态修复自身的特点，真实反映海岛生态问题的解决程度、海岛生态功能和防灾减灾功能的提升效果。此外，评价指标数据应在现有技术水平下较易获取，保证评价的可操作性。

(2)科学性和系统性。评价指标的选取须形成比较全面、层次分明的评价指标体系，且评价指标须具有代表性，能够反映生态修复工程的特征，评价指标的含义要求不交叉。

(3)定量和定性评价相结合。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方法进行评价，能够定量评价的指标尽可能定量评价，从而客观评价海岛生态修复的成效。

3.2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海岛具有四面环海的自然属性，海岛生态修复需要考虑其周边海域生态系统。除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的相关研究外，海洋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的相关研究也可为本研究提供参考。

生态修复的目标是在适当的情况下恢复生态系统功能，并能够为社会提供特定的生态产品或服务，强调社会与生态的协同发展。参考已有研究，结合海岛生态修复的目的和主要内容，遵循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原则，以重点评价海岛生态系统恢复程度、生态功能和防灾减灾功能提升为主线，本研究从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完成情况、海岛生态系统功能恢复成效、海岛生态修复外溢效益3个方面，构建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力求科学、全面、客观地评价海岛生态修复综合成效(表2)。其中，海岛生态系统功能恢复成效和海岛生态修复外溢效益主要体现生态修复工程是否成功。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完成预期的修复指标是前提，更重要的是恢复受损的海岛生态功能和防灾减灾功能以及带动海岛经济发展。

对于不同的海岛来说，自然环境和人类活动程度的差别可能很大，具体面临的生态问题和修复措施也不尽相同。本研究构建较为完善的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对于某个具体海岛来说，除共性指标外，可针对具体的修复措施和拟解决的生态问题，结合海岛实际情况选取个性指标。

随着我国海岛生态修复工作的不断开展，投入人力和资金的规模将不断扩大，实施科学的海岛生态修复项目设计、实施、管理，从而保障生态修复成效十分必要。为全面及时地了解和掌握海岛生态修复成效和存在的主要问题，须建立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这是科学客观评价海岛生态修复综合成效的重要前提。本研究参考国内海岛及其他海洋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研究，从海岛生态修复工程完成情况、海岛生态系统功能恢复成效以及海岛生态修复外溢效益3个方面选择21个指标，构建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目前本研究仅从理论上进行探讨，后期还需结合修复工程实例完善评价指标选取、确定评价指标赋值标准、计算评价要素和指标权重等，为全面有效地评价海岛生态修复成效奠定理论基础。海岛生态修复是复杂且漫长的过程，加强对海岛生态修复工程竣工验收后的长期跟踪监测十分必要，这是开展海岛生态修复成效综合评价的重要前提。